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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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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宇浩全身一震,老爷子的话好似一阵无形的风一般,悄悄地翻开了他脑海里静静地躺着的记忆,一副白宸双手背负的画面跳了出来。

    “黑羽宗没有世俗那般腐朽的门规,只要你心里有它,即便你加入了其它的门派,宗门也不会干扰你的选择,因此每个入世历练的弟子,都会带回一些有用的技能.....”

    “宇浩切记,黑羽宗宗忌贪多嚼不烂。”

    正宇浩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或许这位老爷子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也或许他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只是拥有和师傅拥有同样的观点吧?想到这里,正宇浩睁开了双眼,仰望那片璀璨的星空,一望无际的黑暗微微刺痛了他的眼睛,不论怎样他都在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正宇浩微微地呼出一口气,默默地在心里再一次的感谢他,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老爷子,我不能做你的弟子。”

    “孩子,你确定自己能逃得过狩猎公会的追杀吗?你看。”话毕,老爷子伸手指向上海市生死格斗场冒火的地方。

    正宇浩眉头一皱,顺着老爷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道光芒从远方袭来,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抵达事故现场,忽然一股强烈的异能威压骤然绽放,伴随一声悲愤的怒吼声落下,燃起的火焰突兀的熄灭,紧接着猛得崩塌了下去,即便相隔甚远正宇浩依然能听到那震撼心弦的轰鸣声。

    “别急着拒绝,先听老爷子我说完。”老爷子轻轻一笑,背对着正宇浩走到屋顶的边缘,感受着一阵阵迎面吹拂而来的微风,他抬头望向今晚的夜空,那缺了一角的月儿仍然释放着它微弱的光芒,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任由扑来的微风摆动着他的衣服。

    “在异能者界中,有一种能力能窥探到在某段时间内现场发生的事情,虽然不能尽观所有,但也能探知一二,尤其是异能碰撞的共鸣,你使用的道术必然留下它的特征。”

    有那么一刻,他给正宇浩的感觉竟然如同白宸站在他面前一般,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正宇浩莫名地看得出神了,失去焦距的目光之中跳出一抹抹朦胧地回忆,他又想起那站在黑羽峰峰顶之上的白宸,他们两人都拥有着同样的气质,那是一种历经万千沧桑而余留下来的沉淀,给人一种沉着且稳重的感觉,又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难以捉摸,只不过白宸给他的感觉更为强烈,也或许是因为修炼不同的功法所致的吧。

    不知不觉中,正宇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一热,伸手去摸时,才发现从眼中流出来的是止不住地零星泪水,还有那在脑海中变得清晰了的对黑羽峰的思念,对白宸以及凌烨、他父亲和他成长的地方。

    回过神来的正宇浩,下意识的握紧双拳,失去焦距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天空中的一轮月亮上,正宇浩默默地在心中坚定的说道:黑羽峰,我会回去的,等我。

    良久后,老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孩子,老爷子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在唬吓你,蛊惑你,也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从看到你的第一眼,你优越的资质就已经吸引老爷子我的眼球了,但那并不是真正让我想收你为徒的原因,而是因为你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老爷子我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将你收为徒弟。”顿了顿后,老爷子继续说道:“老爷子我这一生无子无徒,现已是个将要入土之人,想在有生之年找到一个适合传承的人,这样就算是死,我也算对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了。”

    “然而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传承,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同时老爷子我也知道你是一个至情重义的孩子,强行将你留下不但无法传承我列祖列宗的道法,而且还耽误了你的全程,可我老爷子还是有些不忍心也不舍得就这样放弃你这么好的一块料,你不但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而且最关键的是你的年龄还尚小,耳根和触感等都还没有完全定型,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过了。”

    说道这里,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最后闪动的目光还是定了下来,他猛地抓住了正宇浩的肩膀,无比认真的对他说道:“孩子,你选择老爷子尊重你的选择,是留在老爷子我身边,还是选择离开?不论你做出那样的选择,希望你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愿。”话毕,老爷子的目光之中燃起了一星半点的希望,他不敢让这一星半点的希望之火燃得过于剧烈,始终压抑着,他害怕正宇浩会选择拒绝,使得剧烈燃烧的火焰在寒冷的冰水下瞬间浇灭,他受不了这样强烈的打击。

    正宇浩身体一震,看着老爷子的眼神又变了变,不违背自己心愿这句话,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掌轻轻地拨动了他的心弦,他们说的话竟然是如此相像,没有任何的犹豫,正宇浩轻轻一笑,微微地摇了摇头。

    见正宇浩摇了摇头,就算是做早已做好心里准备的老爷子,他的心还是被猛得一揪,黯淡地神色悄悄地淹没了他的希望之火,他缓缓地松开了正宇浩的肩膀道:“孩子,既然你选择离开的话,请一定要答应老爷子我,从此不要再踏进武者界,尤其是现在你所使用的道术,除非你拥有比老爷子我现在更为强大武者修为,不然你会死得很惨,今日被你所杀之人,乃是狩猎工会第十四团团长的儿子,是十四团下一代的继承人。”话毕,老爷大喝一声,强大的武者气息骤然绽放,如同一阵飓风一般将正宇浩推到屋顶的边缘,与此同时老爷子的身上亮起六十九个窍穴,强烈的光芒将其接连成一幅耀眼的星蕴图。

    正宇浩一惊,愣愣的看着老爷子身上亮起的六十九个窍穴,那赫然是武圣第七层的修为!

    老爷子微微地叹了口气,就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扑通”声,老爷之顿下了脚步,那颗沉寂的心猛得一跳,当他缓缓地转过身,发现正宇浩已经跪在他的面前时,老爷子眉头一跳,欲言又止,此刻他已经没有骂人的火气了,正要将他扶起时,却听正宇浩说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刻,有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缓缓地从老爷子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久违的兴奋与感动在他老人家的心里交织变换着,老爷子黯淡的眼光顿时亮了起来,他用颤抖双手将正宇浩扶了起来,故作掩饰怒道:“你这孩子!想让老爷子我折寿啊!以后不许随便跪下,知道吗?”但正宇浩却能从中感受到他已变得柔和的语调。

    “是,师傅。”

    “走!”老爷子哈哈大笑一声,带着正宇浩消失在楼顶之上。

    当老爷子和正宇浩在次出现时,已经落到音乐学院的内院之中,一座古老的建筑面前。

    音乐学院被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主要是一些普通的教室和普通班学生居住上课的地方,而内院则是留给一些尖子班的学生、老师和领导及校长居住的地方。

    正宇浩定眼一看,四周都是非常胸围的建筑,唯独只有这一栋是古老而沧桑且被孤立起来的建筑,这栋古老的建筑并不高大,只有两层楼来高,正好被身后那株年份已久的大树给紧紧的包裹了起来,时不时刮起地微风卷落下一片片树叶,仿佛为这栋古老的屋子增添一份朦胧、凄楚的美,这般惬意的景象给正宇浩一种熟悉的感觉,曾何几时,自己也享受过这份静怡而唯美的景象。

    “喜欢吗?”老爷子见正宇浩看得出神,显然又是进入了回忆之中,捞起那份相似的感觉,所以老爷子只是轻轻一笑,问道。

    “嗯。”

    “那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以后老爷子我就不会孤单了,至于学院那边就不用担心了,你只管搬过来就是了。”老爷子微微一笑,拍着正宇浩的肩膀说道,竟然是把正宇浩当成了本校的学生,不过这也难怪,谁让这所学校设立了少年班。

    正宇浩尴尬一笑,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师傅,我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老爷子一愣,下意识说道:“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正宇浩轻轻了点了点头,当下便把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及经过,包括是如何认识雨薇,及最后来到这所学校碰到熟悉的人琛紫薰都告诉了老爷子。

    老爷子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会跑到食堂里,原来是这样。”顿了顿后,老爷子接着说道:“不是本校的学生那就更好了,这一切就交给老爷子我吧,今晚你就先回去和那个叫做雨薇的女孩告别吧,然后第二天在搬到老爷子这里来。”说着,老爷子便把正宇浩引进了屋子里,直径的走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一套黑色的衣服递给了正宇浩,说道:“把衣服换上吧,虽然衣服成熟了点,但却可以省去些许麻烦。”

    正宇浩先是一怔,他自然知道所谓的麻烦指的是些什么,一股暖流静悄悄地在他的心里缓缓地流动着,这股暖流静得使他无法察觉。

    正宇浩没有拒绝老爷子递给他的衣服,没有任何嫌见,将身上那破碎的衣服换了下来的同时问道:“师傅,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吧。”

    “你怎么会到食堂里去呢?”

    “老爷子我无聊。”

    “额,好吧。”匆匆的与老爷子告别后,正宇浩来到了雨薇住宿门口,正犹豫要怎么和雨薇告别时,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名少女从房间了蹦了出来,对着门里的雨薇说了声再见,但当她的头转过来时,顿时被忽然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正宇浩给吓了一大跳。

    “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听道女孩的尖叫声,房间里的雨薇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人未到,话语已传到了站在门口的正宇浩和那名少女的耳朵里,随后才听到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

    “你想吓死我啊!”

    “对不起,薰,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被吓了一跳的少女正是琛紫薰。

    “我不能来这里吗?你这家伙突然失踪,害我们担心死了,要不是雨薇姐说你的身手比较好,一般人伤不到你,要不然早就报警了,真是的,连手机都没带上。”

    “宇浩,你回来就好。”正在这时雨薇已经走到了门口,发现是来人是正宇浩时,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

    “噢,不好了!宇浩你快去看你包里的东西吧,它不知道怎么就碎裂了。”突然雨薇脸上笑容一僵,有些焦急的说道。

    正宇浩一惊,连忙跑进自己的房间里,这一看不要紧,却是把正宇浩给惊呆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事实是在是令正宇浩不敢相信,以前不管被他怎么摔,怎么砸都没出现问题,现在只是安静地将它放在地上,它却突然地破碎了,但他却全然不知,它破碎的原因正是为了帮助他更好的领悟浮生寂灭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