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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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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中又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百晓生兵器谱上的第四名已经不复存在了,可他又确确实实依然存在。

    太玄庄再现江湖,庄主姜希夷击败嵩阳铁剑郭嵩阳,可嵩阳铁剑的下落,却众说纷纭。

    有人说,姜希夷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找郭嵩阳一战,找胡不归不过是误传,百晓生兵器谱中剑器排名最高的就是嵩阳铁剑。众所周知,百晓生重男轻女,所以兵器谱上从来不排女人,而江湖人心中真正认了的天下第一剑,偏偏是一个女人的剑。

    即使姜希夷又是十多年没出现过,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在等着下一次能让她下山的人。

    现在看来,第二种说法是正确的。

    而姜希夷和郭嵩阳一战还有另外一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姜希夷之所以寻到了郭嵩阳,不过是因为胡不归说,要姜希夷胜了郭嵩阳之后才会同她比试。

    江湖中许多人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不说姜希夷如何,即使胡不归再如何强,在许多人看来,他也是不如郭嵩阳的,不然为何当年百晓生作兵器谱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将胡不归列入其中?

    众人都觉得,胡不归即使再强,也不如郭嵩阳,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叫姜希夷先去败了郭嵩阳再同他比试。

    还有更多人关心,嵩阳铁剑到底如何了。

    有人说,嵩阳铁剑已经被姜希夷收入囊中,太玄庄藏品又多了一样;还有人说,姜希夷没有拿走嵩阳铁剑,只因为剑断了。

    这时,城内酒楼里也有人在讨论着这件事,毕竟近来江湖上太过于无聊了,李寻欢和阿飞都不见了,如果不说这件事,那么能说的就只有上官金虹和金钱帮。

    再新鲜的新闻,说多了听多了,就跟一块用白水煮烂的肉一样,咬进嘴里又硬又淡,一丝味道都没有。

    突然,酒楼中有人高声说道:“要我看,姜希夷此次下山必定不是为了那什么胡不归,定然是要寻郭嵩阳的。这么多年来,除开涉世不深的江湖新秀之外,谁人不知姜希夷下山之后都会去寻一名真正的武功高强之人比试,胜了之后就会取走那人佩剑,而从十年前起,百晓生作兵器谱,江湖之中孰强孰弱,早就清楚分明了,榜上剑中强者就是郭嵩阳,嵩阳铁剑此刻一定在姜希夷手中,她也一定在赶回昆仑山的路上!”

    接着,那人继续道:“诸位试想,姜希夷江湖人称剑仙,又是许多人心中的江湖第一剑,小的不才,也是学剑之人,如果是姜希夷同我约战,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我想,在座的其他学剑之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他话说到这里,环视一圈大厅之内,见不少人垂眼点头道是,看起来非常同意他的说法。

    那人接着道:“所以说,与姜希夷一战应该是我辈求之不得的事情,胡不归断然没有理由拒绝,姜希夷下山自然找的是郭嵩阳而不是胡不归!”

    酒楼大厅之后,众人闻言皆点头,觉得这少年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说话声音不小,为了让食客们听得清清楚楚更是用了内力让声音更加清晰明显,连楼上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楼顶上的人自然也听到了。

    胡不归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上晒着太阳,偶尔动手挠挠痒,手边一壶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酒,他突然揭开盖子狂饮一口后,将酒壶拿开,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放屁,都是放屁,什么狗屁学剑之人都想跟她一战,跟她打一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安安逸逸地在这里晒太阳。”

    忽然一阵清风掠过,不过这风吹的一点都不舒服,这个时节的风总是温柔的,就像是少女轻柔的手拂上了人的脸,也像是青涩的姑娘害羞带怯的轻吻,无论是手还是吻,这风都能吹得人醉醺醺的。

    但现在这风,却有一丝寒意。

    这不是风,这是人。

    是人运起了轻功,带动了风。

    胡不归依然没有睁眼,不过他的手已经握住了竹剑的剑柄,他的身体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他看起来依然是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改变,但仅仅就是在这一瞬间,什么都变了。

    胡不归道:“你是谁?快点走开些,不要挡着我晒太阳了。”

    那人道:“你就是胡不归?”

    胡不归啧了一声后,道:“为什么最近总有人能找上我?你最好告诉我,你是来请我喝酒的,不然还是快点走开一些比较好。”

    那人道:“我不是来请你喝酒的。”

    胡不归翻了个身,道:“那你是来看我的?你这个人也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居然来看我。”

    那人道:“我也不是来看你的。”

    胡不归道:“那你可以走了,你挡住了日头。”

    那人道:“我虽然不是来看你的,但是我是来找你的。”

    胡不归笑嘻嘻道:“找我?找我做什么,请我吃肉还是请我喝酒?”

    那人道:“我是来告诉你,郭嵩阳已败的。”

    胡不归双眼突然睁开,眼中暴射出精光,而后又是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道:“你就是郭嵩阳?”

    那人黑布黑袍,黑鞋黑袜,赫然就是郭嵩阳,他淡淡道:“不错,我就是郭嵩阳。”

    胡不归的目光一转见到郭嵩阳背上背着一个空空的剑鞘,和一个用黑布包起来的包袱,看形状十分像一柄剑,傻笑道:“你这人真是傻的,别人说我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

    郭嵩阳冷笑道:“为什么?”

    胡不归笑道:“因为没有人会背着一个空的剑鞘,你说你不是疯子是什么?”

    郭嵩阳面上一紧,而后又慢慢叹出一口气,目光看向远方,道:“因为我的剑断了。”

    接着他目光凌冽,看向胡不归,道:“断了我的剑的人,就是那个叫我来找你的人!”

    胡不归仰首再饮下一口酒,道:“你这人果然是傻子,比我傻多了!”

    郭嵩阳面笼寒霜,冷冷道:“不知阁下有何见解?”

    胡不归道:“你说你的剑断了,你就要背着个空剑鞘,在你看来,断剑断了难道就不是剑了?”

    郭嵩阳冷哼一声,缓缓道:“剑是兵器,断剑就不再是兵器而是废铁。”

    胡不归仰面大笑几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等他笑声渐敛后,他指着郭嵩阳道:“按照你的话,莫非死人就不是人了?死人不是人那是什么?废人也是人啊!”

    郭嵩阳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胡不归的话。

    胡不归继续道:“断剑怎么就不是剑了?铁剑是剑,木剑是剑,竹剑也是剑,你自己都不觉得你握着的是剑,那到底什么才是剑?你这人真是太傻了!”

    郭嵩阳闻言长叹一口气,他一直紧绷着的肩膀看起来微微放松了下来,道:“你说得是,你说得是,断剑当然也是剑。”

    话罢,郭嵩阳一把取下背后的黑色包袱,将黑布展开,拿出其中那柄漆黑的断剑,只听得锵的一声,郭嵩阳已反腕将断剑插回剑鞘中。

    胡不归道:“你现在背上背着的是什么?”

    郭嵩阳道:“当然是嵩阳铁剑!”

    胡不归大笑一声后,坐起身来,道:“当然是嵩阳铁剑,郭嵩阳用的剑不是嵩阳铁剑是什么?”

    郭嵩阳道:“你可知我是剑是怎么断的?”

    胡不归道:“怎么断的?”

    郭嵩阳道:“是被剑砍断的!”

    用剑的人都知道,剑走轻灵的好处,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用剑去斩、去砍了,因为剑并不是刀。

    被刀砍断的剑不少,但砍断剑的剑确实不多。

    胡不归握着自己那柄竹剑,将背挺直了,道:“那柄剑一定是好剑,用剑的人也一定是高手。”

    郭嵩阳道:“远远不止。”

    胡不归道:“怎么说?”

    郭嵩阳道:“用高手形容她,远远不够,面对她的剑的时候,不能出守招,也不能出攻招。”

    胡不归嘶了一声后,拿下那顶破旧的毛毡帽,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让头发看起来更乱了一些,道:“你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不能出守招我懂,因为人只要出了守招便是处于下风,不仅是剑上落了下风,心中也落了下风,如果一个人认定自己不能赢,那就是输了。不过不能出攻招又是为何?你要把这话说明白些。”

    郭嵩阳道:“不能出守招的道理你说的非常明白了,不能出攻招则是因为面对她无论你出什么攻招都会不自觉变成守招。”

    胡不归道:“奇怪,太奇怪了!按照你这样说,难道就只能等死算了?”

    郭嵩阳苦笑道:“也许有其他的办法能赢她,不过我确确实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到。”

    胡不归道:“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跟她打一场了,既然你都过来替她传话,就替我传一句话,三个月后月圆那日,在松江府秀野桥外一战,备好酒菜,至少也不能饿着肚子比剑!。”

    郭嵩阳道:“松江府秀野桥?那不是当年她同薛衣人一战的地方?”

    胡不归伸了一个懒腰,长舒一口气,道:“对,因为那个地方她熟,我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