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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哈尼族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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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尼族是中国少数民族中很古老的一个民族。有着悠久的历史,独特的民族文化和古老的生活习俗。

    哈尼族人大部分居住在云南的元江附近,从古至今繁衍生息,生活劳作都在那一片美的像画一样的地方。

    我根本难以想像会在这种不见天日,距离云南千里的地方看见有关于哈尼族的任何东西。我反复观察再三确认,证实这确实是哈尼族的传统服饰没错。

    马思哲对这一发现也很难以置信。‘这墓地到底埋着什么东西,怎么跟哈尼族又扯上关系了?’

    云南,又是云南。我们之前洞里见过的的祭祀仪式,和现在这具哈尼族女尸一样,都和云南地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哈尼族人一般居住在云南地区,何必大老远跑来东北给自己设墓地呢?’马思哲很不解,的确,这从常理上很难说得通。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南方,尤其是云南地区,土壤都是酸性土壤,这种土对生物的分解很快,尸体在地下很难保存。有人为了追求尸体千年不腐,来东北给自己选个宝地当作死后归宿,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这种事情虽然不多,但是也的确存在过。我听所里前辈说过,东北早年出土过一座战国墓,珍贵的是保存完好没有发现被盗的迹象。考古队匆匆的将墓室清理后,开关的一颗所有人都惊呆了,棺内躺着一具英俊的男性尸体,面目表情很平静,像睡着了一样,所有人都惊讶于尸体的保存状况。

    惊讶过后,大家才发现这人的穿着打扮与中原人差别很大,后来参考墓内碑文才得知,这是南方地区一位诸候之子的墓穴。

    所以,很久以前的南方地区就流传过‘北方远葬,故人未亡’的传说,意思是将去世的故人葬到遥远的北方,尸体就得以保存千年不腐。

    如果换到如今用科学一点的眼光看就是东北的土壤不像南方的酸性土壤,才能让尸体保存相对较长的时间。但并不能让人真正的千年不腐,之前发现的不腐男尸,只不过是下葬的时候保存得当,而且墓址选的恰好而已。

    ‘那这么说,这帽儿山就是南方的某个贵族在东北选的一块墓地?’蒋六听了半天,不解的问

    ‘谁家贵族的墓里会有那么邪门的祭祀遗址,这墓一定没那么简单’马思哲环视了一周,看了看佛台周围的摆设,语气严肃的说

    我又想起了姥爷之前的笔记,笔记上说过,帽儿山下的墓之所以带煞是因为墓中赑屃摆放的位置不对,导致阴阳失调。水库的修成是最后的导火索,刺激了赑屃的煞气才把村子里的一个一个的卷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本以为,我要做的就是将赑屃放回它应该在的位置,就算完成任务。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不知为何,姥爷的笔记中并没有太多关于墓中的记载,我想借鉴一下姥爷的经历都无从下手。

    关于后面,姥爷是如何完成那些步骤,如何将困住的村民救出来,笔记中只字未提。只写了一些下墓之前和离开之后的事。这让我对墓中的情况一头雾水,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马思哲顺着干尸的脚一路摸了上去,我摁住了他的手‘就算干巴成这样了,人家也是个女的,你这么没礼貌好吗’

    马思哲甩开我的手‘我真懒得鄙视你,没听说过机关这玩意吗,我不检查检查,万一等一下真冒冒失失的碰到点什么怎么办’

    马思哲检查了一圈,确定了女尸身上没有机关,用手撑着佛台,轻轻的一跃跳到了地上。落地的时候没发出一点声音,像个职业的小偷。

    我暗自思量这货这几年涨了不少旁门左道的知识。

    因为佛台不低,我们和蒋六想做到尽量不发出声音只能互帮互助,蒋六先伸下去一只脚,回头扶着我,然后两个人慢慢的移动。

    马思哲回头看了一眼,很无语的叹了口气‘我怎么感觉自己像在逛敬老院一样’

    ‘一般我们去敬老院都不用逛这个字’

    马思哲没听见我的反唇相讥,拿着手电在屋内小心的查看。

    一楼的空间很大,佛台在正对门口的地方,干尸的脚下有一鼎香炉。香炉的构造很特别,做工也很精细。炉身是青铜打造,可能因为年代久远,周身已经泛起了绿色。香炉的四个角雕着四个造型各异的小鬼。

    古时候经常有将小鬼作为装饰的物品,所以这并不稀奇。只是一般带有小鬼图案的器皿都有一些特殊的用途。如果不是祭祀用,就是盛放特殊液体。

    我看了看香炉内盛放的东西,是香灰没错。这最起码说明盛放的物品并没什么特殊。

    香炉四角无盖,炉身刻着花纹。花纹没什么特殊,是青铜器上比较常见的连云纹。只是这四只造型各异的小鬼让人很费神。

    再朝上看,干尸的左右各有一条帷幔,落满了灰尘,吊着不少蜘蛛。

    整个一楼足有几百平米,却空空如也,除了正对着门口的佛台,就只在靠着墙的地方摆放着四大金刚。奇怪的是,就这在寺庙中最应该出现的摆设让我觉得最不舒服。

    试想一下,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失重的空间里,可能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适应。可就在你适应了之后,突然看见一辆车稳稳地停在地上,那么最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一定是这台本应该是正常的车。这应该叫做相对异常论,当你处于一个完全不正常空间的时候,最异常的就是正常的东西。

    而现在对于我来说,这四大金刚的存在就是那台车。

    马思哲也发现了我的困惑,拿着手电向墙边走。我拿着枪蹑手蹑脚的跟在马思哲后面。一边摸索一边瞄着楼上,生怕惊动楼上的人。

    ‘那枪是我买的,又不是偷来的,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走’马思哲对我偷偷摸摸的样子嗤之以鼻。

    ‘买的也不合法’

    ‘那你别用了,你给我拿来’说着就要从我手里往下抢。看来‘非法’这俩字是马思哲禁区,绝对不能提。

    我当然不能给他,就身子一歪,向马思哲的反方向用力。这一用力不要紧,枪头狠狠的撞到了佛像的脚,发出撞击金属的声音。嗡的一下,回声持续了好久。

    马思哲赶紧抽出手去扶住佛像,我这才注意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是民间叫法,本名叫四大天王。分别为西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光目天王和北方多闻天王。其中有的持刀,有的持剑,有的托宝塔,庄严肃穆,不怒自威。

    而眼前的这四座跟四大金刚的形象相去甚远。四个雕像都是以动物为原型的,离我们最近的是蛇首人身,面目狰狞,吐着长长地信子,身材魁梧,手里拿着一铜球。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这铠甲的模样也和我平时接触过的不一样,上下相连,丝毫看不到连接出在哪。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在包内翻找了起来。果然,姥爷在铁皮盒子里给我留下的铜球,跟这蛇首人身的雕像手里拿的一样,连花纹和刻痕都一模一样。

    我有点激动,第一次有了参与到这个故事中的实感。最起码能说明我没有走错路,我之前遭受的惊吓和追赶都不是无用功,我真正的离故事又进了一步。

    只是我还没有想通,这个铜球到底有什么用。姥爷为何让我务必带上它,可能继续走下去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把铜器球好好的收回了包里,拿出相机拍了几张雕像的图片。

    马思哲看到相机很是讶异‘你当你是旅游吗,还带着相机’其实之前在白骨溶洞我就把相机拿出来过,可能马思哲没看见。

    这可能是因为我的职业养成的习惯,比较习惯记录,留着日后研究时有个参照。

    后面的几座就没有第一座蛇首人身这么好辨认。

    第二座有着很大很大的眼睛,眼神空洞诡异,看的人心里发毛。

    第三座身上布满了鳞片,第四座的手是两个类似夹子一样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设计理念,简直没头没脑’蒋六说。

    ‘看似难以理解,其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原型都可以在水下生活’马思哲接过我的话,和我对视了一眼。

    的确,虽然看表面这几个雕像毫无联系。但是从他们不难看出原型,分别是蛇,蟾蜍,鱼和螃蟹,这些东西都可以在水下生活。

    难道这个通天殿是为了保佑当地不犯水灾,为了祈福才修成的?

    马思哲否定了我的想法‘你的方向不对,祈福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在地上修寺庙,而跑到这么隐秘的洞里,况且,谁祈福会在佛台上摆一具这么诡异的干尸’

    说着马思哲把手电筒朝那具干尸指去,佛台上哪还有干尸的踪影!只剩下落满灰尘的帷幔在那里飘来飘去。

    ‘诈,诈,诈尸了’蒋六吓的语无伦次,哆哆嗦嗦的往后退。马思哲骂了一句没用,有小心翼翼的向佛台走了回去。

    原来干尸并没有不见,只不过倒下了。在远处自然看不清。

    这干尸的颈后有一根红色的线,原来就靠着这根线,她才能站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红线断掉了,这才倒了下来。我们长舒一口气,准备上楼上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楼梯才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我甚至怀疑它承受不住我们三个的重量。只好尽量轻手轻脚。

    刚刚在外面,看见灯影的高度大概就是二楼,所以我们走的格外小心。如果楼上真的有人,那么早就应该发现我们三个了。刚刚在楼下弄出那么大声音,听不见才叫奇怪。

    我们现在要比的就是警惕性和动作的快慢。在楼梯的拐角准备了半天,马思哲站出去把枪一下子举起,对准面前。动作像极了港剧里的警察,下一句台词就应该是‘投降吧,你们让你已经被包围了’,等等等等

    蒋六用手电晃了晃,前面一个人都没有。即使这样我们也不得不多加小心,生怕一会从哪里冒出个人。

    每个人都神经紧张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有人从楼上下来的声音,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马思哲把刚刚松下的枪再次举起的一瞬间,像被人打开了电灯开关,屋子里竟然亮了。

    我们三个把背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光源。

    找了一圈以后我才发现,屋子里连一根蜡烛都没有,这就更奇怪了,光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是太久没见到亮光,一直都靠手电来照亮,像这种通亮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一时间眼睛还有点不适应,刺激的直想流泪。

    就在我眼眶湿润的时候,模糊中我看见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