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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曾被蛇咬怕草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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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神一样的发展,让姜凤愣怔在当地,半晌无语。

    可院子里的妇女们如炸开了锅一般。

    “哎哟,这旧的才去,新的又来,凤妹子可真能耐啊!”

    虽然方才柳老娘在时,大家伙都是是帮着姜凤的,可柳老娘一走,这人说的话里就略带酸意了。

    “看这柳家老三也是个能干活的,凤妹子倒不如收了他吧,呵呵呵……”

    本家大姐姜三姐拉了姜凤一把,低声道,“你还想跟老柳家当亲家不成?”

    就算这柳柱看着还成,可柳老娘那副德性,日后怕还会来敲骨吸髓。何况姜凤又无隔壁赵大兰那没人敢惹的一身力气,今儿不就差点吃了亏么?

    柳柱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众妇女的围观下紧张得满面通红,额头冒汗,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眼神中透着羞窘和狠狈,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

    他就那般眼巴巴地望着姜凤,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嫂,阿凤,我,我能留下么?”

    他知道这个嫂子是个心善的,当初自己二哥掉到河里,不就是嫂子把他救上来的么,每回嫂子去自家,嫂子看着自己的目光,一点也不像自家老娘,总是把自己看成是会干活的长工,何曾正眼瞧过自己?

    只有嫂子,笑容总是那般亲切,每次给全家带礼物,也都会有自己的一份。

    而且姜凤对二哥那份宠爱,自己也是实实在在地看在心里的,就是半夜做美梦时,偶然会梦到自己变成了二哥,但醒来却是把这幻想死死地压在心底,如今二哥自己把宝贝当破烂给丢掉,难道还不许旁人来拾不成?

    象他这般近乎于私奔上门的夫郎说起来是有些不成体统,会被妻主家的人瞧不起,可在这乡下山村,倒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只要那夫郎好生的过日子,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接受了,淡忘了。

    更何况姜家只有姜凤一个,上头都没有长辈,小包子才一个月,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只要自己进了门,小包子自然会认为自己是亲爹的。

    姜凤无奈地望着眼前这农家少年,心里涌上一阵不忍,但还是摇摇头。

    “柳柱,多谢你能这般看得起我,可是不行。你娘那样的人,我是再也不想沾惹了,我还有个儿子要养,也不想让他再跟柳家的人有什么瓜葛,如果你不是姓柳,我也许就留下你了,可你毕竟姓柳,这是改不了的。”

    别看柳柱今天跟柳老娘跟是撕破了脸一般,但不论是什么时候,柳老娘也是柳柱的亲生母亲,而且把他养大成人,柳柱跟她的关系是断不了的。

    如果姜凤一时心软,收留了柳柱当自己的男人,就意味着跟柳老娘还是婆婆与媳妇,虽然在女尊国里婆媳之间不像后世那般是绝对的主从,倒有点像父系社会里男人和岳母之间关系。

    即使威胁性不那么大,姜凤也不想跟这样一个极品泼妇再有任何关联。

    嗯,好吧,谢天谢地,这是在女尊国。

    不然的话,极品婆家抢走小包子不许亲娘看还索要抚养费等等更极品的事,现代的论坛上一划拉一大把呢。

    身为一个独自在城市里生活了近十年的女汉纸,姜凤早就进化出了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让她避开了各种不安全因素。

    所以就算是对这个少年有些怜悯,但决不足以达到让她牺牲自己和小包子未来的安全和舒适为代价。

    柳柱半晌没有作声,目光怔怔地看着姜凤,渐渐地晶莹闪烁,脸上血色全无,却还留着柳老娘打的两个肿起来的巴掌印,模样是那般凄惨,姜凤只不过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围观的都是充满母性的大姐大妈们,见这柳家少年一片痴心却是落空,都觉得有些不忍,原本看不上这少年私奔上门,还用计逼自己亲娘的作为,此时却都有些松动了。

    可是若要开口劝姜凤真的留下少年,又显然是不现实的。

    若姜家是人丁兴旺的大户,那留下他倒也无妨,就算将来柳老娘再来找碴姜家也能应对,可眼下,家里就一个女人带着个月子娃,难啊!

    众皆无语,只有那老婆婆幽幽叹了口气,

    “孩子啊,你回家去吧,凤妹子,也不容易啊。”

    柳柱一直在眼眶内打转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深深地望了姜凤一眼,转身跑出了姜家小院。

    众人叹息几声,劝慰姜凤几句,便陆续离开。

    姜三姐也跟着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便问姜凤,“这半天大闹,怎也不见你家娃娃哭?”

    “啊!”

    这半天各种惊魂,若不是姜三姐这提醒,怕是姜凤还要发一小会儿呆才能想起自家的娃来呢。

    姜凤赶紧跳起来,飞速窜去地窖里接小包子。

    地窖里很黑,姜凤一把门打开,就看到小越越那湿辘辘,黑黑亮亮的眼睛朝着自己望过来。

    什么叫跟见了亲娘似的眼神,姜凤就深刻地体会到了。

    小包子眼角有泪,肯定是在地窖里见不到熟悉的人哭过了。

    可现下被姜凤抱在怀里,小包子倒是咧开了嘴猛跟姜凤笑,仿佛跟自家老娘久别重逢所以要努力讨好一般。

    姜凤抱着小包子,在小包子脸上亲了亲,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就悲摧了,脸上被柳老娘挠出来的道道痛死老纸了啊!

    特娘的,也不知道那老东西有没有狂犬病啊!

    见她忽而笑忽而呲牙咧嘴的模样,姜三姐只是摇摇头。

    这位姜凤妹子当年铁了心要娶柳迁,姐几个是怎么劝来着,偏偏死硬着不听,跟姐姐们都疏远了。

    看看如今落得,家不成个家,孩子没人看,满脸花道子,连岳母来了,都要把孩子藏在地窖里,这日子过得啊……

    “你呀,那地窖里凉得很,也不怕把娃给冻着了!”

    边数落着姜凤,一边伸手试试小越越的额头,没觉得异样,这才收回了手。

    姜凤被她一说,吓得也赶紧观察小越越是否有发烧的迹象。

    这山里山村的,娃这么小,万一真病了可没处找医院去。

    姜三姐叮嘱了姜凤几句,大多是关于防止小儿发烧的经验之谈。

    姜凤很是诚恳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好人呐,方才柳老娘撒泼打人,这位本家大姐也是出力最多的。

    这位大姐真是看着越来越顺眼了,姜凤眯着自己微肿的眼,深深地看了看姜三姐,好让自己记下这位热心大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