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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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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细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最下面的铁板震动,连带那些灰鼠的皮毛也不断颤动。猩红的老鼠眼藏着敬畏,和浓浓的恐惧。

    南枝灵识一扫,脸色虽然没变,但眼神绝对称不上是放松。那飞速接近的庞然大物,只让他感觉到无比恶心。

    黑色的身影渐渐逼近,一只比成人还要大的肥胖动物站在铁栏杆后面,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们——一只有元婴修为的老鼠王。

    藏在黑暗中,靠吃腐烂的人肉生存修炼,肮脏又下作的东西。

    故彦抿了抿唇,不算流畅的空气中弥漫着恶臭,让他浑身不自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找御邵湮,朝着南枝低声道:

    “可以攻击它,先别杀它。”

    一只元婴期的老鼠,如何敢用上位者的眼神去看已经飞升了的仙者?南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点,不敢在轻举妄动。

    可故彦早就等不住他静观其变了,双手凝聚灵力,一条淡色的长剑便朝着老鼠王胸口刺去,正中红心。

    老鼠王痛苦的捂住胸口,愤怒的嘶吼,一爪子拍在铁栏杆上,使得里面的老鼠都转向故彦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故彦的剑刺的不深,他的目的也不是要杀老鼠王,只是想要激怒他。结果显然没有到达他想要的程度,指尖一转,又一根细剑射出,

    南枝不知道他为何明明能够一招就杀死老鼠王却手下留情,带着点报复心态冷眼旁观,任由底下成群结队的老鼠搭墙玩命似的攻击故彦。

    加起来的战斗力也不够热身的。

    故彦讽刺的看了一眼南枝,游刃有余的躲开铁栏里老鼠的攻击,还不断对外面的老鼠王施加伤害,从剑到银针,换着法的戏谑,全身上下几乎被他戳了个遍。

    老鼠王终于暴躁了,怒的双眼猩红的能滴出血,焦躁的在铁栏杆后面转来转去,口中发出诡异的叫声。

    元婴期的老鼠早就可以化身成人,慧通言语了,可这只老鼠分明不同于普通的妖修。除了看起来体型庞大以外,就只能用愚蠢来形容了。无论是始终慢半拍的反应,还是过于肥胖而显笨重的动作,都让人觉得好笑。

    故彦反手扇飞了一只试图突袭的灰鼠,移动到南枝身边。

    “不想死在这里,就激怒老鼠王。”

    就像一个牢笼,四面都是铁栏杆,正同南枝之前试过的铁壁那样,灵识无法穿透。缝隙处全部有封印,任凭他们有穿墙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仅仅足够老鼠仔涌入,唯一能出去的方法,就是让老鼠王为他们破开一个出口。

    动物的天性决定了他们的能力,比如当故彦将一根灵力针插在老鼠王的鼻子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爆发了。

    元婴期的法术根本无法伤到故彦,它的老鼠子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中死伤无数。哀声弥漫,让它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哪怕是死路一条,它也必须保护他的子民。

    尖尖的鼠牙磨在铁栏杆上,滋滋的声音,故彦还能看见交接处迸射的火星。这里的铁栏杆都是上古玄冰所制,困住擅闯之人,无论你是多厉害的修者,也总会耗尽灵力成为老鼠们裹腹的食物。

    书里的剧情,沈书锦跟南枝先后落入台阶处的传送阵,沈书锦自然趁机和蛊女‘加深感情’,而南枝则是落入鼠牢直到最后灵力耗的所剩无几,试图跟鼠王同归于尽。结果没杀死人家,反而是激怒了,直接咬破铁栏杆闯进来,最后还是不敌鬼仙被杀。

    那一场决斗写的场面很惊心动魄,可因为南枝抓住故彦导致他也被拖入这里,所以整个过程基本没有什么难度。

    鼠王磨断一根铁栏杆后,整个封印都变得衰弱。故彦毫不停留的将灵力剑刺入鼠王的后颈,这一次没有在逗弄似的手下留情,一击致命。

    庞大的身体落地,震的地面抖动,老鼠们疯了一样扑上去撕咬着鼠王,争夺他的内丹,不一会就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骨架,和无数惨不忍睹被压成饼的尸体。

    “还不走,等它们复仇吗?”

    故彦瞬间移动到外面,顺着黑漆漆的密道往前行进。南枝一愣,目光从地上的血团收回,脸色微沉,随着故彦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

    “这到底是哪里?”

    南枝追上故彦,挡住他的去路,虽然他也隐约猜到他们是落入了什么传送法阵,可是镇魂隅塔当初可是封印妖皇之处,岂还有别的秘密之处。

    故彦不想多做解释,可眼神一瞟,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影,心中微紧,继而盯着南枝,缓缓开口解释。

    “封魂镇压妖皇,仅仅十八层的高塔怎么封的住上百万的幽冥?真正的镇魂隅塔指的不是地上,而是这地底。”

    “那...”

    南枝还想在问些什么,脑后突然一痛,撞击太过猛烈让他眼前发黑,回过神来时四周哪里还有故彦的身影?

    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果然起了一个大包。南枝脸一黑,刚才在鼠牢里灵识无法使用,没想到会被钻了空子,偷袭的如此轻而易举,真是奇耻大辱。

    “归墟老祖。”

    南枝眼神幽深,在口中反复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看着眼前的岔路口,最终选择朝左边前进。

    阴风阵阵,刮的鸡皮疙瘩都掉落一地。通道一望无顶,只有四周墙壁上的洞里不断的探出没有实体的手臂,试图抓住些什么。

    故彦坐在云黯的身上,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任谁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手臂摸来摸去也会生气啊!何况这些虚无的魂魄带着怨念,直接从他的仙身*上穿过去。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仿佛灵魂被人挠了一下,烧灼到骨子里,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出现那些过往的恐惧...

    “老祖,老祖...”

    云黯察觉到身上的人呼吸急促,不断的摇晃扭动身体,加快速度往前冲去。故彦一个激灵缓过神,灵魂处的烧灼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再小瞧这些手臂的威胁,用灵力隔起一层结界。

    “御邵湮呢?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云黯摆了摆头,停了下来,“老祖想知道,不妨自己问主子吧。”

    两侧已经没有那些挠人的幽灵手臂了,故彦跳到地上,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缓缓开启的石门。云黯轻轻叹了一声,缩小了身子,从底下的缝隙窜了进去。

    简陋的屋室,除了中央的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摆在离地一尺的托盘上,几乎空无一物。

    御邵湮还穿着那日的白袍,盘腿坐在地上,铺散一地的赤色长发上升起团团黑雾,血眸静静的盯着他,周身的灵力萦绕了一圈又一圈。

    “鬼兮魂兮,何处归兮?”

    “怨兮恨兮,尘世嗔痴。”

    几不可闻的冥歌,仿佛又回到了黑蟒浊屿御邵湮成魔的那一日。一种从脚底生出的惧意,让故彦无法移动步子去靠近他。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成魔?

    为什么一定要走上不归路?

    故彦这才明白天藏让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来救被十八层炼狱折磨的御邵湮,只不过是让他看清事实罢了。

    仙魔两立,妖魔成契,正邪难辨。

    难道非要他堕魔才能跟御邵湮在一起?

    御邵湮只是看着他,发上跳跃的黑雾一点点被吸收,冥歌不息,修炼不止。他早就满手血债,如何能跟云端之上的仙人双宿双飞?

    “师父想要怎么做?”

    故彦目中悲凉,冷的怯人,乍闻师父二字,愣了半晌才幡然醒悟这是何意。

    御邵湮在打感情牌,想让他心软,让他心疼。事实上,他也的确心软了心疼了,小徒弟吃了太多苦,他又何尝不知?

    一步一步走到人身前,蹲下身,“你一定要成魔不可?”

    御邵湮点了点头,时至今日他早就没有回头路。血债血偿,就算改邪归正也是杀声一片,他不想死,不想跟师父阴阳两隔,此生不复相见。

    故彦缓缓捧起他的脸,额间那点妖娆红艳的朱砂痣,何尝不是长在他心里。

    “好。”

    心脏跳的厉害,御邵湮缓缓闭上眼,长睫打着颤。千万种的可能,他独独没想过,一个“好”字就让他言语不得。

    有些人生来就是有使命的,尽管故彦不愿意承认,可他也不得不否认,这样的御邵湮更加真实,更加能安抚他内心的不安。

    世上妖魔何其多,岂会怕多他一个?

    “只要你不后悔。”

    故彦又接着冒出了一句话,后背惊出一身的汗。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出口的话,就好像脱离了他的控制,在隐约暗示着什么。

    “绝不后悔。”

    御邵湮的血眸里神色微漾,酝酿着别样的情绪,一点点泛滥成灾。

    他有什么可以悔的呢?他要强大,强大到足以站在师父面前。强大到足以轻而易举扫平一切阻止他和师父的障碍。

    遇神弑神也好,遇佛杀佛也罢。

    他根本不在乎。

    “他们来了。”

    御邵湮微微偏头,看着石门冷笑,那神情将杀意写的清清楚楚。故彦微僵,听着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正欲扭头去看,却被御邵湮双手压住脑袋,重重的吻了上去。

    石门后出现的四个人,看着相拥而吻的两人,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