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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论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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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伯通之所以能悟出空明拳,一半确实是其天性聪明,性格使然,而另一半要归功于“囚禁”他整整十五年的东邪黄药师。

    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是因为周伯通跳脱好动,很难静下心来乖乖参悟全真心法类似的静功,外在有了黄药师的“帮助”,周伯通被逼无奈,才自娱自乐的跟东邪打起赌来,凭借其心中的一口气,才坚持了十五年的时间。

    十五年的时间,这是多么一个漫长的时间啊,一个普通人又能有几个十五年来无度挥霍,周伯通成天躲在山洞里,除了练功,参悟记忆中的多家经典外,他还能干什么,最终结果,他便参悟出无上功法空明拳和一心二用的双手左右互搏技巧。

    可以负责任的说,空明拳的诞生,黄药师绝对功不可没。

    正是因此,通过十五年的沉淀积累,周伯通才明了修心养性之道,在一次忽然在双手拆招时豁然贯通。领悟出王重阳曾对他说过的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妙旨。其中精奥之处,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玄之又玄。

    不只这个,十五年间,周伯通一心修持全真心法,功力越加深厚,内力不间断滋养神魂,精神足够强大,能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练成双手各成方圆的功夫,创出左手使用一种功法,右手使另一种武功的左右互搏之术。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福祸两相依,周伯通失去宝贵的十五载年华,却创出两种绝世功夫,达到有些人纵使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可谓收获颇丰。

    “但如果没有黄药师桃花岛那一件事情呢?”

    周青云悚然一惊,他可知道,此方世界并非射雕中的世界,据他所了解到的,这方世界好像与前世的很多武侠小说相关联,换句话说,武侠中的很多人物门派这里仿佛都有,却都又似是而非,宛若被截取的某个片段一样,让他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还有那些妖魔鬼怪,神仙佛陀,一些神秘的暗中隐藏的存在,他整个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有多少次夜中感叹:穿越并非都是美好的,危险无处不在。

    周青云眼神呆滞,目光无神,明显的又走神了。

    周伯通和全真七子对周青云这一显著变化已经习以为常,最开始他们还叫醒周青云,之后,他们也懒得叫了,因为周青云和他们在一起,或者独自一人时经常走神。

    他们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等待,他们知道,周青云在想通某个事情后很快就会醒来。

    不出所料,周青云果然自己转醒,周伯通和全真七子见此,相互很有默契的会心一笑。他们八人的小动作,周青云洞若观火,抱歉一笑,算作赔礼。

    默契啊!这就是默契。

    也不知何时,全真七子由以前的恭敬渐渐变得无比自然,但他们的眸中的恭敬、尊敬之意更浓了,周青云也对全真七子完全信赖,在他们面前不再遮掩自己的小习惯。

    “刚才大哥说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有所感悟,勿怪。”

    “不怪不怪,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我一向自认天资不凡,比起你这个弟弟,看来差了很多,你时不时的感悟,简直让为兄汗颜。”周伯通的表情,那是一个羡慕。

    “呃——”

    知道周伯通误会了,周青云只能将错就错,他前一刻想的事情总不能告知他们吧。

    “大哥你不用羡慕我,你还有点羡慕你呢。你天生赤子之心,心境纯粹,不沾红尘中的名、利、权、色等污浊之物,练功得天独厚,羡煞不知多少江湖武者。

    而我则不同,俗人一个,顶多是一个小道士,那一点感悟,还是我多年读书,修读经典用心血换来的,不能比,也不可比。”

    ……

    周家兄弟两个没有面皮的在七子面前大肆吹捧对方,这个羡慕那个,那个反过来嫉妒这个,二人谦虚来谦虚去,在外人看来,就甭提有多客气了。

    全真七子并非外人,他们可是周家兄弟的亲师侄,若非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最近突飞猛进,恐怕还真承受不住周青云和周伯通的无耻。

    七人没有抬头看两人,心中有如明镜,不用看,就知道他们的两位师叔嘴上虽然都说的非常客气,但那表情,绝对会震惊很多人,那神情,那气势,一个比一个得意,一个比一个嚣张,一个比一个……

    全真七子遇上两个天才式的奇葩师叔,自豪的情绪必不可少,加上一代大宗师恩师王重阳,他们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自豪,三个长辈都天资过人,武学天分奇高,成就也高的离谱,最低都为人人向往的一流高手,有何理由不发自内心的自豪,引之为荣。

    但同时,三个长辈给他们七人的压力也是无穷的,他们天资不差,却并不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假如以后武功成就太低,不仅丢的是他们自己的脸,长辈也会遭到他人的嘲笑,令全真教蒙羞。

    他们七人低着头,不是压力所致,而是不忍看两位师叔的样子,此刻,他们的心情绝对复杂矛盾,只能在心中叹息,人无完人。

    “我刚才有所感悟,不知大哥,还有你们七个想听不想听?”周青云忽然结束毫无营养的恭维,正色道。

    “想!”

    “当然想!”

    “师叔快说。”

    七子豁然抬头,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周青云,竖起耳朵,准备倾听,周伯通亦正襟危坐,他平生两大爱后,一个为玩,而另一就是武功,他对武学严谨的态度不下于周青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出很多。

    周青云只是以武功为通往大道的工具和手段,周伯通却将其视作生命的一部分,在思想观念上,兄弟两个差距相当大。

    一个只注重结果,另一个更注重过程,若让周伯通不能习武,那绝对不行,但若让周青云不习武,也不是不行,可前提必须有更好的途径能让他踏上大道,反之,根本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