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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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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个黑色包裹落在场地中间,往外渗着血,众人相互望了一眼,齐齐拔出兵刃,凝神戒备。

    郭少杰用长剑挑开黑布,骇得倒退一步:“是人头!”乌梦白扭头一看,立时认出这颗人头的主人来,吃了一惊,喝道:“把另外两个黑包裹打开。”

    郭少杰依言而行:“乌兄,还是人头。”乌梦白看得恨恨然,暗道:“他竟杀了我三个死士!”原来这三颗人头的主人就是昨夜他派遣去杀害柳念白那三个人黑衣人。

    但他何等聪明,转瞬便将愤怒之情压了下去,暗道:“对方将人头送来,定要借机发难,我得先发制人才行。”如此一想,立刻腾空而起,落到那条无人的小船之上,喝道:“柳念白,你究竟是什么人,给我出来!”

    岂料船舱里竟然传出一个年迈的声音:“乌公子,您早上才见过老朽,这么快就忘记啦?”乌梦白认定船舱里的人是柳念白,始料未及,怒喝道:“装神龙鬼!”手中红缨#枪一挥,将船舱劈了开来。

    船舱里确实坐着一个老人,只见他拄着竹杖,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乌梦白,说道:“不听话的孩子要受罚。”话音刚落,船身突然侧翻,乌梦白大惊之下,跃然后退,但他脚跟还未落地,便看到一条大蛇腾出水面。

    大蛇从水中窜起,立时掀起滔天巨浪,除了白芷庸所乘坐之船,周围的船只尽数翻覆,此刻,乌梦白终于明白,为何小船无人划桨,也能乘风破浪了。

    而在场的武林高手,个个看得心惊肉跳,要知道此等巨蛇,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乌梦白见此情景,暗道:“来者不善。”心思一转,朝着墨子朝大声问道:“先生,您见多识广,定是见过此等怪物,不知用什么方法制它?”众人闻言,也齐刷刷的望了过去。

    墨子朝脾气虽然古怪,但并不愚笨,两道森冷的目光,盯在乌梦白的脸上,忽然喝道:“乌贤侄,走吧,陪老夫去会它一会。”当下纵身一跃,以一招“石破天惊”直扑过去。

    乌梦白本想坐收渔翁之力,岂料墨子朝反将他一军,邀他一同出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迟疑,肩膀一晃,跃到墨子朝身侧,口中喝道:“子朝先生,我来助你!”

    墨子朝这招‘石破天惊’用了七层功力,威力巨大,本来能破得黑色移身后退,却不料乌梦白说出‘助你’二字,顿时生怒,立时撤走四层功力,滑肘落右,巧妙的绕开蛇头,心中暗道:“你要出风头,我便成全你。”

    墨子朝一撤走,蛇头立时咬向乌梦白,乌梦白心道糟糕,右手一翻,红缨枪祭出,潜运八成真力,向大蛇上颚打去,大蛇感觉危险,把头一撇,巨尾一扫,席卷而来。

    这人蛇大战,战况激烈,夺人眼球,在场之人无不聚精会神的望着场中,只有那白芷庸一脸肃穆,静静的望着老者,似在询问:“柳遗音在何处?”

    老者明白她的意思,双肩一晃,落到她的身边,低声说道:“孩子,此刻你若后悔,那也来不及了。”原来那白发老头儿乃是子车萱假扮成的,而那条大蛇就是小黑。

    白芷庸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平静:“萱婆婆,请告诉我,她在哪里?”她没有追问‘来不及’的原因,而是询问柳遗音在哪里,可见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子车萱愣了一下,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那你知不知道柳遗音的身世?”白芷庸神情一愕,点了点头:“爹爹一生光明磊落,唯有这件事,他一直很后悔。”

    子车萱微微一惊,道:“你早就知道?”白芷庸深吸一口气,眉目低垂:“不错,很早以前,爹爹就让我留意这个女孩子,是以魏家灭门,我能及时赶到。”

    子车萱更是吃惊:“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放纵自己的感情?”白芷庸缓缓闭上双目,说道:“爹爹让我暗中留意遗音,但是从未告诉我原因,直至从函谷关回来,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来二十五年前,墨子虚算出水德之人出生,让白遗风去凤凰镇大坳田村将孩子接到博楼,

    并留下随从郝仁暗中照顾柳遗音的父母,怎料……

    白遗风抱着孩子连夜往回赶,刚离开村子两里路程,突然听到夜枭长鸣,回头望去,只见东面火舌乱窜,愈发猛烈,进而飞焰腾空,声势十分惊人,顿时心头一骇:“村子怎么着火啦?”

    他正要驱马往回赶,忽见一条人影犹如闪电般袭来,与他对了一掌,落到一丈远的地方,这人一身黑衣,带着面罩和斗篷,除了两只眼睛以外,不露出任何肌肤。

    对掌之后,白遗风只觉得手掌麻木,不禁心头一震,暗道:“此人内功精深,武功恐怕在我之上,他拦我去路,到底有何目的?”刚要开口询问,那斗篷人突然仰面清啸起来,啸如龙吟,直冲云霄。

    片刻过后,三个黑衣劲装之人从村口方向窜了出来,他们身上各背着一个人,在相距篷人一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动作甚是恭敬。

    白遗风一眼认出他们背上之人,正是随从郝仁和孩子的父母,顿时怒气翻涌,大喝一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斗篷人不语,右手一伸,一张竹牌应手抛出。

    白遗风接住竹牌,埋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以一换三。”心下一紧,暗道:“墨先生说这孩子关系武林未来的命运,万不可落入邪魔之手,如今看来,果是不错,但是……”目光从郝仁和孩子的父母身上掠过,陷入两难之境地。

    那斗篷人见他没有反映,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其中一个黑衣人立刻抵住郝仁的命门穴,冷冷地说道:“给我孩子,否则我就一掌震碎他五腑六脏。”白遗风心头一凛,暗道:“郝仁从小跟随我,情同手足,我岂能见死不救?但是……”

    正在他犹豫之时,郝仁发出一声惨叫,一命呜呼了,白遗风悲愤不已,食中二指一骈,一道劲力迅快绝伦的射了出去,喝道:“要孩子,尽管来抢,以人命要挟,算什么英雄好汉!”

    杀死郝仁的黑衣人也不搭话,右脚一滑,斜身躲避,但白遗风的武功何等厉害,即便他避得迅速巧妙,仍伤了左臂,筋脉尽断,鲜血直流。

    那斗篷人见此,冷哼了一声,右手打出两个响指,左掌‘推波助澜’,横打过去,白遗风吃了一惊,方才之言,皆因怒气攻心所致,他还来不及后悔,只听两声惨叫,孩子的父母也魂归黄泉了。

    白遗风内心极其悲愤,当下飞身而起,左拿一引对方直未拿之势,双腿连环踢出,岂料那斗篷人竟毫不畏惧,振臂抢攻回去,双掌连番劈出,不仅化险为夷,还转守为攻。

    与此同时,除了那受伤的黑衣人之外,另外两名黑衣人也拔出大刀,攻击了上来。

    白遗风眼见郝仁和孩子的父母无辜丧命,痛心疾首,大喝一声,侧身避开,挥起左手,‘呼’的一掌,向右面个黑衣大汉努去,右手施展一招“夸父逐日”,硬抢过左面大汉手中大刀。

    正在此时,那斗篷人突然冲了上来,左掌潜运真力,劈出掌风,右臂一探,欲抓白遗风背上的婴孩,白遗风情急之下,挥刀劈去,右脚顺势一勾,正巧踢在背后偷袭的黑衣人脸上。

    斗篷人眼见大刀挥来,却越打越勇,真气一提,全力出手,掌势惊人,犹如巨斧开山,白遗风心头大骇,暗道:“此人内力究竟有多深厚,怎么愈斗愈精神?”当下也加强了几成功力。

    双方拆了七八百招,白遗风两拳难道敌八手,负伤逃亡。

    白遗风乃是武痴,在逃亡的路上,也在回想方才打斗的情景,想着想着,忽然惊叫起来:“是啦,那些人应该不惯用刀才对,他们为何要故作掩饰?”可惜时间紧迫,不容他细想。

    他逃入凤凰镇,婴孩因为肚子饥饿,哭闹不止,不得已之下,潜入一间客栈厨房偷取米汤,怎料刚喂完米汤,斗篷人就携着两名黑衣人追上来了,他心下一奇:“还有一名黑衣人呢?”

    白遗风在慌乱之下,躲进一间客房,没想到房中竟然有人,而且那人竟是凤寒宫的柳恨知,当时情况紧急,他只好铤而走险,将孩子交给柳恨知,然后将枕木伪装成婴孩模样引开敌人。

    他回到博楼之后,将事情经过告诉墨子虚和钟离傅,三人商量决定:孩子暂且留在柳恨知身边,由钟离傅暗中监视;白遗风则暗中调查斗篷人。

    直到柳遗音踏入江湖,白遗风才查到部分真相,原来柳恨知竟是当年的黑衣人之一。

    白芷庸将事情说了一遍,忽然自嘲道:“是啦,萱婆婆是凤寒宫的祖师爷,自然知道这些事的,所以告诉遗音也不奇怪。”子车萱最恨被人冤枉,冷哼一声说道:“柳恨知虽是我的徒弟,但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

    白芷庸乘机问道:“你既不知情,遗音怎么会知道真相?”子车萱道:“无颜让遗音进入龙王庙,而那龙王庙就是巫家堡的藏书阁,你久浸江湖,自然知道‘鱼传尺素’的厉害。”

    白芷庸听得一震:“当年之事,爹爹甚是保密,我也是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鱼传尺素’再神通广大,也绝不可能有此记录,如此说来,那巫奎也是当年的黑衣人之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