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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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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冷若寒霜,梦中犹寒

    遗音等人回到船上,谢灵儿处理好展无双和张洵的伤势,来到遗音房里,早已看不到白芷庸的身影了,心中暗道:“白芷庸心性太过要强,三妹伤得这般严重,她也不在床边守着。”

    思付之间,已来到床边坐下,抓起遗音的手腕,轻按在其脉门上,片刻之后,额头竟直冒冷汗,若非三妹生死玄关已通,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哎……这武功恐怕是难以恢复了。”

    她心中难受至极,缓缓流下泪来,心潮翻涌,不禁迁怒于白芷庸,你若肯早一点现身,三妹岂会落到如此地步,此刻她这么需要你,你竟不在她身边?

    她越想越气愤,便撒手奔了出去,找到白芷庸,正要破口大骂,但见她冷若冰霜的模样,顿时觉得和她理论,乃是浪费口舌,又奔了回去。

    谢灵儿拿出针囊,在遗音几处大穴上施针,先将其堵塞的血脉打通。

    谢灵儿施针完毕,遗音缓缓睁开双眼,颤巍巍的问道:“大姐,我的伤势,很重是么?”谢灵儿还未来得及答话,遗音忽然捂住心口,脸上呈现出剧痛之色。

    谢灵儿急急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给她服下:“三妹不要害怕,你只要好好调养,不久便会好起来的。”遗音点了点头,过了半晌,脸色才见缓和。

    遗音岂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苦笑一声:“靳姐姐素来料事如神,对我的伤势果然猜的丝毫不错,大姐方才给我的乃是止痛之药,对我的伤势并无大益,是么?”

    谢灵儿微微一怔:“三妹你要相信我,你的伤虽然难治,但并非毫无……”遗音打断她说道:“这样也好,庸儿曾说过,我若无法克制心魔,便要废了我的武功,如今也算省事了。”

    谢灵儿想要安慰几句,又不知怎么开口,只得说道:“你别多想,好好休息。”遗音摇了摇头:“大姐,我忽然很想听矢志婆婆他们的故事,你可不可告诉我?”

    谢灵儿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遗音听得连连落泪,不禁问道:“兮若婆婆当真失忆了么?”谢灵儿道:“我不知道,但我曾看她背地里哭过很多次。”

    遗音呆了一呆,缓缓说道:“那她定然是没有失忆啦……”这句话,她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堵得慌,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遗音哭累了便沉沉的睡去,梦中是一片冰山雪地,天空中飘着大雪,她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一间小房子,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她冷得不得了,顾不上礼节,用手推门。

    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屋子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名白衣女子和一张独凳。

    白衣女子坐在独凳上面,背对着她。遗音一眼认出她来,高兴的叫道:“庸儿。”可不管她怎么叫,白芷庸都不肯答应一句。

    遗音急了,三步并作两,跑到她面前,但白芷庸立刻转向旁边,始终不去看她,遗音急得满头大汗,不管怎么哀求,白芷庸就像哑了一样,不肯说话,也不肯瞧她。

    突然间,遗音五脏如焚,痛醒过来,但在剧痛之中仍叫着白芷庸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模糊之间只觉得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的按在了她的肚子上,疼痛感立时缓解。

    遗音见来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白芷庸,立刻翻身起来,一把将她搂住:“庸儿,别不理我,别离开我……”白芷庸愣了愣,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啦,可是做噩梦了?”

    遗音只觉得鼻子一酸,泪如雨下,泪水掉在白芷庸衣襟上,湿了一大片,白芷庸一惊,将她微微推开:“怎么哭了,难道是想你的靳姐姐了?”

    遗音知她十分敏感,立时说道:“才没有,我梦到你了,梦到你不要我了,我就哭了。”白芷庸见她哭得肝肠寸断,心中一疼:“我哪有不要你呀?”

    遗音拉着她的手,生怕她跑掉一样:“你都不肯理我。”白芷庸脸色一寒,瞬间抽回手来,冷冷的说道:“你跟靳无颜……我怎么理你?”

    遗音呆了一呆,想起那一路上靳无颜确实无赖的紧,若换做白芷庸跟别人黏黏糊糊的,自己看到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不由的心中有愧:“庸儿,我知道错了。”

    白芷庸越想越生气,站了起来,就要拂袖离开,遗音情急之下,连忙抱住她的柳腰:“那时候我一心找宝图,想赶在九月十八之前抵达寿县,咱们好……好完婚。”

    遗音说到此处,心中又羞又喜,将脸贴着白芷庸的肚子上,竟不敢去看她,顿了顿又说道:“我没想要跟靳姐姐一起去的,但大姐松了口,我也没法子。”她微微抬起头,看着白芷庸,继续说道:“一路上我有跟她保持距离,可是……”

    白芷庸见她‘可是’半天,始终说不出下一句话来:“可是你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舍不得了。”遗音觉得白芷庸语气又寒了三分,抱得更紧:“庸儿,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吧。”

    白芷庸气的不得了,明明是靳无颜死缠烂打,你还维护她,越想越气,一股寒气透体而出,吓得遗音想要放开手,但她又害怕白芷庸一走,再也不回来了,把心一横,死死的抱着不放。

    事实上,遗音对待靳无颜,不能说完全没有情意,所以她无法说服自己将责任全部推脱在靳无颜身上,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白芷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端一碗粥来。”遗音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白芷庸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一软:“你当真这等害怕我离开?”遗音点了点头:“当然啦,我的庸儿长得如天仙一般美丽,我若让你离开,止不住就让谁给抢去了呢。”

    白芷庸听她赞美自己,自是觉得高兴,怒气已消去大半,在床边坐下:“贫嘴,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遗音听她语气转柔,心中一喜,换了一个姿势,将身子斜斜的靠在白芷庸的肩头:“这你可冤枉我啦,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这般夸过你好不好?”

    白芷庸忆起两人初见时的情景,只觉得天意弄人,她本认为自己此生绝不会对任何人动情,岂料到老天爷竟派下这么一个人来,不仅让她情有独钟,更让靳无颜无法自拔。

    白芷庸哀叹了一声:“若我早一点出现,你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你怪不怪我?”遗音抓起白芷庸的手,转过头望着她:“怪呀,所以你的后半辈子都不能离开我,要好好照顾我。”

    白芷庸心中感动:“只要你乖乖的,不给我拈花惹草,什么都依你。”遗音有些受宠若惊,蹭的一下,挺起身来,紧紧的盯着白芷庸:“你可不要骗我?”

    白芷庸道:“我骗你干什么?”遗音嘻嘻一笑,又偎依在白芷庸怀里:“我现在武功也废了,再也不能练习千花万魔咒了,哪里还有拈花惹草的能耐呀。”

    白芷庸双手环着她的腰:“千花万魔咒一旦开始练习,便停不下来,当初我要废你武功,其实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这样一来,你再怎么妩媚撩人,都只能对我一个人。”

    遗音轻‘哦’一声,斜眼看着白芷庸,表情奇怪至极,教白芷庸看得又羞又怕,想要将她放回床上,似乎又有一点舍不得,但任由她这般看着,又觉得怪别扭。

    遗音见她的表情有点慌,忽然一笑,满腔的柔情由心底发出,随着笑容荡漾开来,犹如冬日里的阳光,教人形神具化。

    白芷庸看得心神一荡,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包围着她,她想要逃,却怎么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