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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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路清幽,七秀船舫一路无波,秋烟雨不熟水性,轻晃中,在舫中难以小憩,便起身走出,扶栏远望,眼前已无扬州轮廓,只余飘渺云烟,天水一色。

    茫茫云烟,笼罩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之上,万里长空下,船舫渐行渐远,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云雾中,依稀出现了一处亭台楼阁的模糊轮廓,在渺渺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在不多时,又一阵悠扬乐声,从远处楼阁处传出,飘荡在水面之上,悠悠然荡漾开去,只余耳畔余音不绝。

    前方,应是七秀坊了。

    秋烟雨依稀望见烟雾中那栋最高的隔空楼阁,念及昔日前往七秀寻找萧白胭时到达的那处楼阁,应与此一同,只是亲眼见其规模,却是宏伟太多。

    听闻秋烟雨独自一人在栏边站立良久,萧白胭担忧秋烟雨受不久前家境影响,心境有所困扰,便一路寻来,在他身边停下脚步,仍是带着那抹温柔的微笑,看向身旁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俊美少年:“秋公子,可是有心事吗?”

    秋烟雨望着远处那栋空中阁楼,心下嘀咕,自然是有心事,这么高的楼阁,爬上去得多累啊,你们又不许我骑马,以前爬这楼阁,一不小心走快了,就会落到水里去,如今不知那阶梯是否比游戏中的宽一些。

    想归想,秋烟雨勉强的咧开嘴笑道:“哪里,只是瞧见了七秀坊之亭台楼阁,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嘛。”

    萧白胭闻言,略微奇怪,却思及往事,仍是忍不住掩口轻笑:“秋公子哪里的话,十年前,秋公子尚随令尊拜访过七秀坊,虽不过六七岁年纪,倒也是记事的年纪,怎的今日就全然不记得了?”

    “呃……”

    糟糕,原来这小子以前来过秀坊啊。

    “额,呵呵,唉,我这记性实在不好,十年前的事情,只怕忘了许多,萧姑娘莫见怪嘛。”

    萧白胭微微一笑,并未往心里去,不多时,船舫已来到了七秀码头,众人依次下了船,洛冰心被萧白胭的眼神警示,不敢去找秋烟雨的麻烦,便拉着云裳跑去一旁修理因自己这趟江湖走跳而破损的装备去了。

    秋烟雨下船后由萧白胭带着,向那空中楼阁走去,七秀坊掌门叶芷青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空中楼阁瞧着挺高,爬着还真挺累,不过也不知是这秋言若的底子实在不错,还是自己初来乍到的不好露糗,这一路爬上去,到也不觉太过劳累,到了顶端阁楼,便见叶芷青带着数位七秀坊弟子,在此等待,见他进来,一向端庄典雅的叶芷青,也不由面露喜色。

    “言若小侄,久见了。”

    小……侄?

    哇塞,这秋言若居然和叶芷青有这么一层关系吗?这,不管是亲的还是认得,瞧这模样,都不像是普通关系啊。

    果然,叶芷青既然唤了他小侄,对他的态度也实在亲切,听闻他想加入七秀坊,当即一口应允,并且随机着手安排人为他准备独自的房间,秀坊多女子,除了客房外,少有男子住房,如今秋烟雨既然入门,自然不能同客人般对待。

    如此,借着秋言若这个身份,秋烟雨毫不费力就得到了秀坊多位高层的青睐,期间,萧白胭告知叶芷青,秋烟雨用了这个化名后,叶芷青竟然也毫无意义,直接改口唤了烟雨小侄,竟还夸赞秋烟雨机敏过人,态度太和谐,以至于秋烟雨越来越怀疑,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掉的父母,究竟是何来头。

    如此,拜别了叶芷青,萧白胭被留了下来,秋烟雨由叶芷青身边弟子阿霓带着前往住处,并为秋烟雨讲述七秀坊的门规条律。

    秋烟雨离开后,叶芷青收起了方才那副温和面容,面色难掩沉痛,低声道:“白胭,玉妹妹她夫妇二人当真,已不在了吗?”

    萧白胭应声道:“是的,我等姐妹前往稻香村时,秋大侠夫妇已命丧奸人之手,且尸体亦被带走,我等寻遍稻香村亦不见踪影。”

    叶芷青轻叹一声:“唉……那贼人可有得手?”

    萧白胭摇头道:“不,白胭认为,若是秋大侠手中之物被贼人得手,那他们断不会一路追踪秋公子到扬州仍不肯罢休,秋公子必然也是察觉到此,才改了名姓,只是据冰心观察,秋公子的包裹中,似乎并没有贼人所求之物。”

    叶芷青阖上双眸,面色沉痛:“此物价值连城,牵连甚广,言若必然不会带在身上,引火烧身,罢了,如今他既然入我七秀坊,我叶芷青定当以我最大力量庇佑他,在他成人之前,为他提供一处栖身静修之所。”

    萧白胭点头道:“姐姐大义,只是,白胭不明白,此事因藏剑山庄而起,为何不见藏剑山庄有所动作,纵然为名剑大会封庄避隐,但秋大侠与叶大庄主交情甚笃,叶庄主又怎会没有耳闻呢?”

    叶芷青:“叶庄主赠物之举,也是一片好意,定不曾料为此却害死了玉妹妹夫妇,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言无意,唉……”

    被阿霓带走的秋烟雨哪里料得到叶芷青等人的如此心思,他只觉得亲身体验七秀景色,实在是一副赏心悦目的山水画卷,正瞧得出神,后脑勺却忽然被一颗飞来的松果砸了一下,秋烟雨捂着脑袋回头,就见洛冰心得意洋洋的坐在身后的一颗树上,手上的松果儿一抛一抛,瞧着秋烟雨笑的得意。

    “哟~秋小子,你那什么眼神啊,别这么看师姐我,哼哼,作为我七秀坊的第二位男弟子,小师弟你啊,应该多多恭敬些,师姐高兴了,哪天教你一招半式的,哼哼。”

    秋烟雨‘哈’了一声,还未还嘴,一旁的阿霓却捂着嘴巴笑了:“噗,小冰心你莫得意,坊主有令,亲自指派萧白胭萧姐姐做秋公子的师父,接下来的日子,秋公子的功夫,可都要是萧姐姐手把手教的,你虽是师姐,哼哼,将来还指不定谁指教谁呢。”

    秋烟雨一听,乐了:“不会吧,劳烦堂堂楚秀教导我,这还真是……”

    阿霓瞥了他一眼,笑道:“是啦,知道是我们萧姐姐手把手教你,你可要好好的学,我们秀坊难出一位男弟子,你可要争气啊,可莫像上一位那……”

    言尽于此,阿霓忽然闭了嘴,一旁的冰心忽然也老老实实地跳了下来,秋烟雨奇怪,回头,却见萧白胭款款走来,看着秋烟雨,一拱手,笑道:“呵呵,如阿霓所言,日后,萧白胭就请小烟雨,多多指教了。”

    秋烟雨见状,忙回礼道:“哪里哪里,还请萧姐姐不吝赐教!”

    自此,他在七秀坊的日子,终是有了开端。

    两年后

    七秀码头,一抹粉影急匆匆下了船舫,一路直奔忆盈楼,连路旁相熟的姐妹瞧见了打招呼也顾不得理。

    “阿霓这是怎么了?火烧了眉毛似的。”

    友人的疑惑来不及回答,阿霓急匆匆奔上了忆盈楼,气喘吁吁的扶着楼阁的门框,冲着里面的叶芷青与萧白胭喊道:

    “坊主,不,不好了,前往支援浩气盟的云裳和冰心出事儿了。”

    七曲桥上,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儿奔跑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一蹦一跳的往水云坊跑去,调皮的双马尾在明媚的阳光下一甩一甩,好似少女无垢的心思,活泼跳脱,偶尔路过的几位楚秀守卫,笑着问她。

    “筱池这是往哪儿跑呢?”

    那被唤作筱池的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可爱小女孩儿娇滴滴的边跑边笑道:“筱池找雨哥哥玩儿去。”

    一听这,那位楚秀弟子忙唤道:“秋师弟吗?筱池,今天恐怕你是找不到他了。”

    正开心着蹦跳的小女孩儿立马停住了脚步,豁的转身,瞪着黑亮亮的大眼睛瞧着那楚秀弟子,不解道:“找不到?”

    “是啊,半个时辰前,秋师弟被坊主唤了过去,如今尚未回来。”

    筱池苦恼的挠了挠头,随即眼前又是一亮:“啊,那筱池去忆盈楼寻雨哥哥去。”

    说罢,少女又一蹦一跳的往忆盈楼跑去,那几位楚秀弟子带着笑目送她离去,思及方才所提之事,却略有微议。

    “听说,坊主这次急召秋师弟,是为了数月前援助浩气的云裳与冰心妹子失踪一事。”

    “或许吧,阿霓师姐匆匆归来,不多时秋师弟便被唤了过去,应是无差,这次筱池跑过去,只怕难瞧见秋师弟了。”

    许是天意捉弄,筱池蹦蹦跳跳的跑到忆盈楼时,一艘七秀船舫刚从码头离开,她还未爬上那高高的忆盈楼,便被一旁的大师姐唤住了。

    “筱池,这是做什么去?”

    筱池回头:“筱池找雨哥哥啊,师姐们说雨哥哥被坊主叫去了。”

    提起筱池口中的雨哥哥,大师姐淡淡一笑,走上前,轻轻摸摸筱池的脑袋,柔声道:“你的雨哥哥不在忆盈楼了。”

    筱池大吃一惊:“咦咦咦?那雨哥哥哪里去了?”

    大师姐直起身子,望向水面上那艘渐行渐远的船舫,淡淡道:“秋师弟有重任在身,刚才已经动身离开七秀坊了。”

    筱池这下彻底呆着了,登时满腹委屈:“什么?不是才半个时辰吗,怎么会走得这么急,我,我都没有和雨哥哥道别。”

    大师姐笑着弯腰拍了拍筱池,安慰道:“好啦好啦,筱池乖哟,筱池乖,师姐就告诉筱池一个秘密,怎么样。”

    筱池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什么,什么秘密?”

    大师姐神秘兮兮的笑道:“其实,秋师弟半个时辰前被唤道忆盈楼,半柱香后就离开,回去收拾行李了,听阿霓说,他似乎还去找了你,可惜那时候,你不知道跑去哪里贪玩了,秋师弟没寻找你,时间紧迫,就一个人离开啦。”

    “什么?筱池不是贪玩,是,是筱池功课没做好,被师父罚了。”

    小女孩儿万般委屈的垂下了头,撅着小嘴生闷气,可脑袋瓜儿转得快,猛地想到昨天雨哥哥答应了她的事情,如今去寻她,想必是那好玩意儿做好了,当即眼前一亮,忙告别了大师姐,急急忙忙跑向自己的住处。

    果然,推开房门,就看到自己的床榻上,一只用纸做成的莲花灯,正端端正正的搁在床榻之上。

    而赠物之人,此刻,已在远方。

    雅致的船舫在水面上渐行渐远,船上除了船夫,只余一位七秀弟子,他本来在船中闷坐,久了许是厌了,便执扇掀开垂帘走上甲板,一船夫搬着货物走来,恰巧见到这位在屋中闷坐许久的公子现身,一时竟是愣了。

    却见这缓步踏出的执扇公子,身形修长,举止从容,一派彬彬俊雅气质,眉目亦是俊秀清朗模样,飞扬的墨发很是随意的于脑后束起,一任青丝倾洒在削瘦的肩膀上,那双深邃的瞳眸之中,映出山水天光,迎着风,一袭淡粉雪白相间的绫罗锦衫翩翩飞舞,带动那垂在衣襟之上的长发,共织一舞缠绵,然其背负之双剑,亦在阳光下映照出熠熠光辉。

    风,拂过,衣袂飞扬,时隔两年,再度踏上前往扬州之程,秋烟雨望着前方漫漫水光,柔美的俊容之上,无一丝欺负波澜,衣袂青丝,一任清风肆虐,心底却是另一番纷乱纠缠。

    扬州,久违了……